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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訪問Lu12楊蔚齡姐姐】

生活在富庶環境裡的我們,很難想像什麼叫貧窮、什麼叫痛苦?直到黃老師送我們兩本書,一本是「知風草之歌」,一本是「椰糖樹的平原上」。我們看到曾經在泰北及偏遠國度服務過的Lu12楊蔚齡小姐娓娓道來的故事,心裡第一次對那些在艱苦環境中成長的人感到深深的同情,也才明瞭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幸福。
曾獲十大傑出女青年的楊蔚齡,她以一首「知風草之歌」,揭開這天我們訪談的序曲,為我們上了一課,人生的服務觀。
當了五年的華航空姐,因著在曼谷機場和泰北難民的一場偶遇,改變了蔚齡姐姐的一生。她毅然辭去人人稱羨的工作,投身難民營的服務行列。在那裡的四年,她看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、生老病死。

【小小知風草】

有一回蔚齡姐姐走在黃泥路上,遇到兩個年約六、七歲的小女孩,帶了三十包花生米到處兜售。她們穿過難民營的籬笆,向外面的泰人買生花生,煮熟後才拿出來賣,每包賣台幣一塊錢。當蔚齡姐姐把全部的花生買下來時,兩個小女孩雀躍歡呼的神采,令她記憶深刻。在台灣,這麼小的孩子哪一個不是在父母的羽翼下被寵愛著、照顧著,到反斗城去買玩具、到麥當勞去吃炸雞…,這樣的稚齡哪需要負擔家計呢?
還有一次蔚齡姐姐去訪視一位女孩,由於紀錄上的需要,她請女孩繳交一張照片。女孩花了好久的時間,才從床底下的層層布包及塑膠袋中,拿出一張已經斑駁的黑白相片,是一張家族的團體照。她以一種微顫的聲音,一種深怕別人搶走她心愛寶物的神情問道:「你真的要把它拿走嗎?」「那我可不可以把我的部分從照片中割下來給你,其他的部分留給我?我只剩下這一張而已。」說著說著,女孩都快哭出來了。
照片上二十五個親人都離開塵世了,只剩下孤零零的她留在世上。她將所有的痛苦、情感都封鎖在那張照片裡。這是一個遭受多大折磨的受傷靈魂啊!難民營裡這樣的故事俯拾可得。

【莊嚴的事物不只是去理解,最重要的是叫人去體驗的】

在蔚齡姐姐的引述中,閉上眼,彷彿可以看見那些難民們在飽受戰火、磨難後仍舊堅毅的身影,「知風草之歌」依舊清晰地在耳邊繚繞著,悠悠地訴說著這些生命的故事。人在最痛苦的時候,往往最能開花結果,如同這些生活在惡劣環境的難民們,能堅強地活出一份堅韌的勇氣。
在看別人時,也想想自己,我們是不是很幸福?該多珍惜自己所擁有的,少抱怨、多做事,隨時伸出援手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,讓這世界多一分關懷溫暖,多一分道德勇氣,多一分為人類全體未來努力的心意。
由於從事救助工作,蔚齡姐姐行遍柬埔寨大小村莊。有時,背著晨曦出發,直到晚霞消散,走了一整天的崎嶇山路,只是從一個貧瘠的村莊,趕到另一個更荒漠的所在。就這樣,她行行復行行,走了十多年,從這些艱難的跋涉中,體會了不同的人生滋味。
對蔚齡姐姐而言,她刻記在心靈深處的,是生命的受苦。因此,許多有慈愛悲懷的人們,都會為這些生之痛苦做詮釋,並激發一種人道主義的服務精神。

【世界將由愛與美來拯救】

蔚齡姐姐長期沉浸在這份工作裡,她說,一滴水好像沒有什麼力量,但若水滲進岩石裂縫而凍結,能把岩石打碎,若水變成水蒸氣,能推動巨大機械的活塞。一旦有人能將其隱藏的力量發揮出來,建設出來,也就落實了生命實踐的理念。
對從事志願服務工作者而言,無時無刻不在感動和挫折的矛盾中掙扎。「感動」是開始助人的最重要因素,而一旦開始,便發現竟有那麼多需要救助的人等在那裡,憑我們單薄的一雙手,怎麼做得完呢?就從一開始吧!給一個飢餓的孩子一塊錢,把一隻被海浪沖到灘頭即將死亡的海星扔回海洋,撿起地上一塊可能割傷人的碎玻璃,少說一句傷人的話……等等。
蔚齡姐姐深信,這世界將由愛與美來拯救。美與善原是一體兩面的。雖然,蔚齡姐姐從救助工作中接觸到的,都是貧病、困苦、麻煩、瑣碎的人和事,卻因為與他們相處,而更加深刻地理解人性的美善。她說:如果你不把腳放在滾燙的沙上,你不會瞭解沙漠 。

【將溫暖帶給需要的人,將熱力散播給周圍的人】

在回家的路上,黃老師引導我們觀看楊蔚齡小姐的事績,曾在民國84年獲得「吳尊賢愛心獎」,在85年獲得「十大傑出女青年獎」的蔚齡姐姐,將她所獲得的獎金全都賠了出來成立「知風草文教服務協會」,希望有計劃的幫助更多孩子念書,使他們將來能有較平坦和較光明的前途。 蔚齡姐姐向我們解釋什麼是知風草?她說:知風草是原野中的一種小野草。雖然環境貧瘠,但是只要有一點點雨水,它們就能生根發芽,蔓延茲長。我們心裡也想,其實,蔚齡姐姐自己也像棵知風草,對生活需求十分簡樸,只要一點點養份便能堅強挺立,不斷的將自己的光輝映照在需要幫助的人,為懂得珍愛生命的人帶來光與熱!
「學芳草,不學莠草;學綠草,不學衰草;學勁草,不學牆頭草。」蔚齡姐姐是個將愛心化為行動的人。而且她愛得健康、愛得有力量,更愛得活潑又自然!像太陽般將溫暖帶給需要的人,將熱力散播給周圍的人。可以說是嚕啦啦精神的發揮與延伸。
「愛既完全,就不懼怕」,蔚齡姐姐救助了許許多多窮苦人家,從台灣向世界出發,將愛傳到每一個角落,讓每一個乾涸的地方,再一次獲得滋潤。從她的所作所為當中,我們看到了強者的榜樣。誠如其所言:「真正的強者並不是那些發動血流成河的領導人,而是用心、用愛、用真誠去影響別人的平凡人。」
子曰:「觀其言,察其行。」從她的一言一行當中,我們知道她的熱誠不是曇花一現,而是發揮生命的價值到精采絕倫的境界!我們非常佩服她而且願意以她為榜樣。因為恐懼與無畏是並存的,當我們因為愛而踏出的每一步,雖然信心十足但是仍不知道會因此付出什麼代價,但當愛完全了,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!

台北市大直高中天真少年隊製作 連絡信箱:michelle_lee@tp.edu.tw